熊十力是上世纪30年代初期北京大学的著名学者。熊先生治学立场谨严,学问深沉,是个唯心论者。
熊十力在北京大学教书时,独自住在一个小院子里,教养之余,二心钻于故纸堆,潜心研讨佛学。熊先生在北京大学的名气很大,常常有人前来找他题字作文,熊先生穷于应酬,常常被弄得心烦意乱。于是,熊先生罗唆把大门关了,并在门上贴一张大白纸,上写:“近来经常有人来此找熊十力,这人以前确是在此院住,但当初确是不在此院住了。我确是不晓得别人在何处住,请不要再敲此门。”此法,一看就像读书人所为,方式愚笨,毫无心计可言。虽妨碍了一些人,而另一些人,总能千方百计敲开熊先生的家门,搅破他做学识的清思跟安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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阻不了,那就进来吧。熊先生的穿戴很有趣,家里的陈设也很简略。有位学生这样记录:熊先生的衣服像是定做的,样子在僧与俗之间。袜子是白布的,高筒,十足的僧式。屋里有一张木板床,被褥都是破旧的。不书厨,书放在破旧的书架上。只有两个箱子,一个是柳条编的,简直朽烂了。另一个铁皮的,旧且不说,底和盖竟毫无接洽。夏天,他老是穿一条中式白布裤,上身光着,无论来什么客,年青的女弟子,学界名人,政界要人,他都是这样,毫无局促之态。
我想,熊先生就没有一件像样的西装,没几条点缀门面的领带吗?他去那些所谓正式的场合时,怎么办?但熊先生确切没有西装领带。兴许,熊先生基本就没有时光去那些场所。在他眼里,那是挥霍时间,虚掷时间,切实应当深恶而痛绝之。
那年,熊十力分开北京,学生请他写多少句话,留作座右铭,他写:“逐日于百忙中,须取古今大著读之。至少数页,毋间断。寻玩义理,须向多方体究,更须钻入深处,勿以浮泛知解为实悟也。”正由于他执意于读古今大著和寻玩义理,精于此而荒于彼,疏忽了生活小节,成了读书人的谈资和笑柄。
很难设想这样一位名学者,以这种姿势呈现在大众的视线,会不会影响他的形象,有辱斯文呢?而现在的电视上,生涯中,某些学者、教学开着好车,住着华屋,衣着名牌,一天到晚头发梳得连蚂蚁也爬不上。当然,这是他们展示在公家眼前的一面,总的来说比熊先生要提高良多,对得起观众了。但他们做学问的一面是什么形象呢?因为走穴频繁,无心潜心研究,所以,做出来的知识,硬伤百处,纰漏频仍,未免把贞观之治时的好事,说成了天宝之乱间的糗事;把唐朝的闺女,说成了宋朝的少爷……长此以往,不禁得叫人有些担忧哪!(作者:唐慧忠 )
编纂:商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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